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天空传来一声冷哼,磅礴的气息闪过,几乎是瞬息间镇压了韩飞章,江城两人。
两位天骄,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,就从天空坠了下来,落在了地上。
人们讶然看着那道负手飞来的青衣身影,几乎一瞬间,便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。
“是……长史大人。”
能来到这场文会的宾客,非富即贵,自然对青州城中的高官有所认识。
韩飞章眸光一缩,看向那道站在青衣身影身边的男子。
“金忡也来了……”他低语。
金忡?
李讲先是一怔,随后猛然反应过来。
那岂不是金明城和金明耀的父亲?金家上一代的天骄?
两位大人物到场,现场顿时静了下来。
青衣身影落地,站在左右两席的中间。
他很高,即便脸上已经浮现出些许岁月的痕迹,沧桑了,但给人的感觉,依然如熊熊燃烧的火炉般,状态不曾下滑。
这位便是青州的长史,许平秋?
李讲听说过他,乃是赫赫有名的史家读书人,因为实力与官职,地位比一般的圣人世家的家主,都要高出一点。
毕竟现在有很多圣人世家,都已经没有圣人。
金家若不是一门三代皆出天骄,处境和韩家也没什么区别。
至于金忡,身穿白衣,浓眉黑发,气质与金太玄有几分相像,但却远没有那般威严,要更加沉稳。
“长史大人,父亲,您来了。”金棋康行礼道。
众人心如明镜,这场重阳文会,主办方是金家,金忡来掌管大局再正常不过。
至于长史为什么会来……
很显然。
若没有一位公正的,具有地位且中立的见证人在。
这场文会干脆就不用开了,直接对李讲开削得了。
“重阳节,也是敬老节。座位上那么多老人在场,你们两个小辈是怎么敢大打出手的?成何体统!”
许平秋毫不客气地呵斥,全然不顾两人的身份。
不过在场却无人感到奇怪。
因为长史是与韩院长,诗狂处于一个层次的人物,出言教训两人,就像长辈管教小辈,再正常不过了。
“是,长史大人。”韩飞章深吸一口气,行礼道。
许平秋幽幽看向江城。
这下,即便他再不情愿,也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,“是,长史大人。”
“好了,闹够就坐下吧。”许平秋淡道。
到了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,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似乎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而别人,总会不由自主的服从。
从头到尾,金忡都没有说一句话,只是冲许平秋笑笑,两人一同走向最高的主位。
金棋康笑着从人群中走出,很自然的就接管了话语权。
他全然不提刚才江城差点杀了李讲的所作所为,像是没看到一般。
李讲也很干脆,什么话也没说。
归根到底,大唐虽然有法制在,但骨子里还是崇尚“拳头至上”。
什么道理啊,对错啊,对于他们来说,除非李讲请出圣人,否则一切免谈。
“今天九月初九,正值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,我金家将青州与云州的年轻一辈,声名显赫的读书人请到一起,自然是为了促进一场和谐的交流。”
金明城说完场面话后,便开始正式宣读文会的规矩。
李讲听了一会,大概明白了。
金家的这场重阳文会,和一般的文会本质上没有区别,都需要以“节日”为大背景作诗。
除此之外,金棋康还准备了一个箱子,里面装着不同内容的纸条。
每人写诗之前,都需要先抽取纸条,因为上面写着更加详细的小要求,譬如思乡、爱老、茱萸。
唯有贴合这两点要求的诗作,才能被视作为合格。
否则的话,就算诗成镇国,也会被判定为“离题”,不予承认。
众人闻言,皆是没有露出异色。
因为类似的限制在文会中经常出现,无非就是为了考验读书人的真材实料,防止有人提早想好腹稿。
唯一的不同,因为主题是两地文道交流,所以金家在这场文会,添加了“阵营”的概念。
青州和云州,需要各自派出五名代表,上前抽取题目轮流作诗。
谁先拿下第三场胜利,谁就是这场两地文道交流的胜者。
至于文会的魁首,也会在这一场比拼中出现。
不过,就算这场文会还没开始。
人们的心中,对于魁首的人选,绝大多数也已经圈定在,江城和李讲两人之间了。
换句话来说,所谓的团体赛,大概率只是为了陪衬李讲和江城的绿叶罢了。
“关于这场文会的彩头,我们已经在请柬上标明,诸位如有忽略,可以拿出翻看。”
现场气氛没有什么起伏。
即便金家拿出的东西堪称丰厚,魁首甚至可以在他们提供的清单上,任选一物。
但依旧很少有人动容,因为现场的权贵太多了,这些东西可有可无。
也就是出身普通的人,会比较渴求。
李讲看向一旁,直到此时才有所察觉。
怪不得左右两边的人没有丝毫交流,甚至隐隐有些敌意。
原来一边是青州人,一边是云州人。
就在他准备开口,联络一下除了韩飞章外的三人时。
一直沉默的江城,忽然抬头看向了李讲。
眸光依旧是那般傲慢,语气淡淡的,却带着某种唯我独尊,不容置疑的感觉。
“李讲,既然你觉得自己才华横溢,除了你之外,没有人能入你眼,不如我们来一场对赌吧,如何?”
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。
鸿门宴,鸿门宴。
刘邦项羽齐到场,怎么能少了舞剑的情节?
强昊,邱灵素等人皆是一脸凝重。
在文会上提出“对赌”,这样的例子可不常见,往往双方之间得存在大恩怨,才有可能发生。
文会对赌的形式有点类似于文斗,归根结底无非就是看谁才华更胜一筹,夺得文会的魁首。
唯一不同的是,对赌一旦成立,双方都需要拿出另外的彩头,而赢家可以直接将对方的东西带走。
这就是为什么,会有一个“赌”字的原因。
李讲笑了,道:“江公子家大业大,我一个一贫如洗的学生,哪有东西能入公子法眼。”
他可不想被动接招,这摆明了就是对方设的局。
没想到,金棋康却笑吟吟地开口,
“李贯州真是太谦虚了,整个青州城,谁不知道您前不久,得了一次天道赐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