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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七章 紫衣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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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穹之上,一道青衣身影飘然而落,一双眸子有璀璨的光芒流转。

无论扫向何处,人们的肌肤都有一种被针抵着的刺痛。

这种气息太可怕了,光是实力便足以压得众人信服,更别说他象征的身份了。

他是文相的独子,一直被视作为大唐文道的中流砥柱。

年仅四十,便成为了洛阳学宫名副其实的副院长。

这份实力与地位,就连李家都不能小觑。

“太好了,副院长来了。”

李恩从地上爬起,他很激动,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二哥终于不用被废了。

看到文嘉誉,李老太君并不怎么意外,只是一双眼睛,明显冷冽下来。

“文先生,今儿个是我们李家的家宴,你不请自来也就罢了,肆意打伤我们李家的侍卫……不怕老身上奏陛下,参你一本吗?”

“参吧,正好与陛下说说,你试图谋害大唐世安侯的事情。”

文嘉誉漫不经心地说。

他真的很强大,与那些垂垂老矣的族老不同,四十岁的年纪,在修士中还不算大。

浑身才气流转,气息恐怖滔天,整个追月楼似乎都因为他的到来而颤抖。

这说明文嘉誉的心境,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。

他动怒了,甚至对李老太君起了杀念。

因为,李讲是这一代,近乎最惊才绝艳的种子。

若是连李讲都出了意外,沦为废人,可想而知这大唐会混乱到什么程度。

“说到底,这是我们李家的封地,李讲虽是世安侯,但犯下大错,依然逃不了族规家法。”

李老太君幽幽说道:“文先生,你如此袒护于他,甚至不惜闯入我李家大闹一场,敢问是你的意思还是文相的意思?”

“难不成,文相的手,已经可以做到遮天了吗?连我李家在自己的封地,审判一个罪人,都要先经过文相的同意?”

箭已射出,怎有追回的道理?

李筠安虽然行事肆无忌惮,如同疯子。

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疯了,心知肚明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
所以,她打定主意,今天晚上,无论如何都要废了李讲。

此话咄咄逼人,近乎将文相架在了火上烤。

仿佛文嘉誉今天要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文相便要骑在皇帝的头上一般。

文嘉誉双眼微眯,一股惊人的杀意在天地间酝酿。

一些孩子根本承受不住,紧绷多时的心弦一下断开,哇地张口大哭,父母捂嘴都来不及了。

李老太君见状,不慌不忙,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

四面八方的侍卫一个个起身,重新拾起武器,将利刃缓缓对准李讲。

文嘉誉的脸色很是难看。

他来之前,是万万没有想到,李老太君比传闻中的还要疯魔。

哪怕是按照文相的预想,文嘉誉来了之后,一切也该结束了。

可是李老太君还是不愿放弃这个机会!

眼看着这些杀手又要卷土重来,文嘉誉不得不为了李讲,与李家展开流血冲突的时候。

追月楼的门外,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鼓掌声,有一清亮的男声响起。

“李老太君还真是擅长扯了虎皮做大衣……”

听闻这话,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去。

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一队身着黑衣的身影,如同冷冽的夜枭般,从外面走入。

为首的青衣男子长相平凡,皮肤白净,笑起来的时候脸颊陷下两个梨涡,给人一种羞赧的感觉。

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,看起来无比内敛的人,却在入门之前便讥讽了李老太君一句。

看到他出现,李讲瞳眸一缩,场上不少人脸上同样浮现出了震惊之色。

“黑白剑喻星实?他怎么来了?”

“你没看到他腰佩山河印,领着一队黑衣而来吗?他现在代表的身份,是大谁河的‘青衣使’!”

人们窃窃私语,可以看出,很多少年,甚至包括李恩在内。

当他们看到喻星实穿的那身青衣的时候,脸上都有火热之色浮现。

一般的年轻人,自然是因为向往。

大谁河代表着天骄齐聚之地,能进入其中的成员,很少不将其视作为骄傲的。

至于已经得到大谁河进入资格的李恩,心里更多的则是,羡慕喻星实能穿着这个颜色的衣服,代表大谁河出面。

因为,大谁河对成员执行任务,佩戴山河印时着装的颜色,有着严格的要求。

每一个身份,都有属于每一个身份的颜色。

由低到高,白衣、黑衣、紫衣、青衣、血衣,层层分明,等级森严。

像喻星实这般,二十来岁,便成为青衣使的,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。

这不仅代表着,他深受陛下器重与信任,才能屡屡得到提拔。

更是代表着,他本人的实力与天赋,甚至能够在一众天骄中脱颖而出,乃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
看到大谁河来了,李老太君一颗心直接沉入了谷底,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。

“早知道我们李家今年的中秋家宴这么热闹,不仅文相府的人要来,大谁河也会出面,就不在这么小的楼里办了。”

然而,喻星实却仿佛没有听到李老太君的话,反而先看向了李讲。

“又见面了,上次你好像也是这么一个局面吧。”

李讲与喻星实也就见过两面,上一次在青州的衙门里面,他是被告。

“没办法,我是主角,所以不是我在找别人麻烦,就是别人在找我的麻烦。”李讲微笑道。

发现自己居然被晾晒到了一旁,李老太君的脸面显然有些挂不住。

她眼神阴沉,说道,“竖子李讲,忘本忘宗,当着众人之面试图以下犯上,我李家在自家封地执行家法,合法合情,就算是大谁河,也没有资格插手!”

“合法合情?好一句‘合法合情’啊……”

喻星实冷笑,“李老太君,你活了这么些年,难道不知道,我们大谁河遇紧急情况,甚至可以暂避唐律,只遵圣旨?”

“别说你只是在执法家法族规,就算是刑部抓了我大谁河的人,哪怕只是个白衣,也得给我原封不动的放了!”

无数人听闻此话,心脏砰砰直跳。

很多人都只是听说,大谁河权势滔天,行事乖张而又霸道,经常在朝堂上遭受弹压。

只是闻名不如见面,见面之后才发现,大谁河的行事风格,更胜闻名!

李老太君怒极而笑,“大谁河的成员我当然不敢审,可李讲是个屁!”

喻星实忽然不辩了,似笑非笑地看向李讲,退后了一步。

这是要把这戏台的位置,重新让给李讲的意思。

该我登台唱戏了……

李讲微微一笑,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山岳形状的印牌。

高举而起的同时,才气不过稍微注入一丝,山岳的表面,顿时有一条紫色的河流,环绕流淌而下。

人们的眼睛缓缓睁大,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一般。

一片死寂中,有人失声般的低语。

“这是大谁河的……紫衣印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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