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眼见着司玦过来想对苏淮动手,云枝拔下发间金凤镶玉簪子,过于剧烈的动作让满头的朱翠叮当作响。
“你想杀了我?”
“对!”
云枝死死的盯着司玦,尖锐的簪子在烛光下闪动着锋利的光芒。
“我要杀了你,”她勉力站起来,但是实在高估了自己,没走两步就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。
在晕倒的最后一刻,她看见那个一身红袍面如冠玉的男人,带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惊恐,疾步冲上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。
“回禀太子,娘娘并无大碍,只是有了身孕,这些时日又劳累过度罢了。”
太医跪在地上,他强忍着自己擦汗的冲动,明媒正娶的太子妃,更是南瑜的和亲公主,竟然在大婚之日诊出了喜脉。
知道了这等皇室丑闻,他只觉得汗如雨下,更奇怪的是太子殿下竟然没有半点不悦。
太医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,偷偷的看了一眼纱帐中半掩半露的身影,等到看清的那一瞬间,整个人被这不属于人间的美貌冲击的呆愣在原地。
这若是自己的妻子,好像也是可以原谅的。
他也不敢细想下去,把头埋的更低了。
只希望太子能忘记殿中还有他这么一个人。
“那怎么还没醒?”
“属下这就开些药,等娘娘喝完了就醒了。”
云枝听到这话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,没办法思考太多,一会儿又失去了意识。
迷迷糊糊间,好像有人细心的给她擦脸、喂药。
大约是殿中的哪个侍女,她没有多想。
“这里是哪?”不知过了多久,清醒过来的云枝看着完全陌生的房间问道:“我是回南瑜了吗?”
“让你失望了,并没有。”
这熟悉的声音让云枝迅速的反应过来,她惊讶的瞪大眼睛,坐在床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女,居然是司玦。
她冷下脸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的太子妃生病了,我不在这里,谁在这里?”
依旧是熟悉的冷嘲热讽。
“我不是你的太子妃,我不愿意嫁给你的。”
云枝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,司玦赶紧将人拉住,“别动,太医说你这胎不稳,要好好静养。”
这副话犹如冬日里的一声惊雷,云枝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时听到的话,怔怔的说:“我怀孕了。”
云枝摸了摸肚子,现在月份还小,没有半点异样,但是这里居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。
司玦面色柔和下来,他感谢这个上天赐予的孩子,让他跟云枝之间似乎又多了一种可能。
“太医开的药有些苦,但是为了身体着想,还是要乖乖喝。”
司玦吹了一口汤勺,细心的像每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。
“我不要这个孩子,不要!”
云枝挣扎了起来,想逃离禁锢着她的怀抱。
这个孩子这是强迫得来的产物,只会让她回忆起那晚的噩梦。
回忆起那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的粘腻潮湿,以及火热的臂弯。
越想她就越害怕,她像鸵鸟一样钻回了被子里,死死的捂住自己,仿佛这样就能逃避掉一切不想面对的事。
司玦再耐心的诱哄都得不到云枝的半点回应,为了防止继续刺激她,他还是退出去了,等云枝心情好些再来。
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,反而得到了坏消息。
“殿下,不好了,太子妃娘娘她……”
“太子妃怎么了?”
眼看着气喘吁吁的侍女说不上来话,司玦也顾不得其他,直接冲到了云枝的房间,一脚踹开房门。
只见云枝正拿着一条白绫要往房梁上悬,看到他来了不放下,甚至加快了动作。
“够了!”
司玦一把抢过白绫,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。
他想给云枝和孩子更安全的生活环境,这些天跟老皇帝斗得不可开交。
也难得眼下有些青黑,露出了疲态。
他妥协的说:“你把孩子生下来,我让你见苏淮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为某个人让步,希望也是最后一次。
“苏淮还没有死。”
“真的?”
太好了,苏淮还没有死,这些天云枝快要被愧疚淹没了。
如果不是她,苏淮可能还好好的,她接受不了自己连累了苏淮,把苏淮害死了这件事。
现在知道了苏淮没死,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。
“好好喝药,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“你不是在骗我?”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云枝低下头,不是之前才骗她说苏淮死了,但是她现在也不敢多说,万一惹怒了他,真对苏淮动手怎么办。
司玦见不得她为别的男人哭,俯下身为云枝擦干净了眼泪。
“好好养胎,不要想太多。到时候就会让你见他。”
“别想着寻死,就算你不听话,我也有办法让你安安分分的把孩子生下来。”
“而且到时候,我要的可就不止一个孩子了。”
司玦慢慢的摩挲着云芝的脸颊,威胁的说:“你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。”
云枝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些,但是背后就是冰冷的墙面,她退无可退,只能忍受着那暗示性极强的抚摸。
从那天起,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的条件。
太子殿算是安静了下来,司玦也没有再提苏淮的事。
时间匆匆流过,云枝这一胎虽然怀的不稳,但是有北境最好的太医随时传唤。倒也是安安全全的生下来。
孩子白白嫩嫩的,眉眼更像司玦多一些,但是有着和云枝一样的黑色头发。
司玦看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,心里庆幸那个孩子不是白发,不用和他一样经受异样的眼光。
云枝可不管那么多,身体一恢复好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司玦兑现承诺了。
“我要去见苏淮。”
司玦这些时日心情都好的很,就连云枝提出这样的请求,他也不生气,反而还愿意亲自带云枝去。
云枝万万没想到,他居然把苏淮关进了牢里。
她看着那个被穿透琵琶骨,双手吊在绞架上的男人,简直都快认不出来了。
“怎么样,是不是让你见到了,我说过不会对你撒谎的。”
云枝双眼发红的扭过头。
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忍耐,就算冲上去和他理论也没有半点作用,反而会让苏淮受伤。
她眼中带着哀求,“放过他吧,孩子不是已经生下来了,你还想要什么?”
司玦冷笑了一声,“我只说让你见他,不是说让我的太子妃和一个男人远走高飞。”
“我已经够仁慈,够善良了。”
无论哪个国家的太子或者是皇子,面对想要拐走自己妻子人,怕是会做的比自己还绝。
仁慈善良?这两个词也能和这人扯上关系。
云枝心里想着,嘴上却没说出来。
她已经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妄想,司玦是不会放过他们的,但是她一定会找到机会带苏淮走的。
苏淮昏睡着,显然短时间不会清醒,云枝也不忍心看下去,没一会就离开了地牢。
眼看着那个男人还要得寸进尺的跟着她进房间,云枝有些不耐烦的说:“我不想看见你,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离我的太子妃远一点?”
司玦还要再说,只听砰的一声,紧闭的门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。
“开门。”
云枝像是没有听到这句话,并没有人给他开门
他知道里面不会再有回应,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郁气。
回想今天云枝看到那个男人是依依不舍的样子。
他的情绪不免有些失控,但是也不能对云枝发泄,只能独自一人坐在福顺居里喝酒。
福顺居是最顶级权贵才能来的酒楼,司玦一人坐在厢房中喝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。
不多时,外面就听见了敲门声。
连城抽出了手中的刀,满脸警惕的前去开门,门外看见的却是一个穿着打扮妖娆容貌艳丽的美人。
不过他见过太子妃之后,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,自然也没什么怜香惜玉之情。
“你是谁?”
手中出鞘的利刃边缘透着寒光,大有一副你不回答就立刻杀了你的样子。
陈曦芸吓得花容失色,“是赵大人让我来敬太子殿下一杯酒的。”
说完一双含情眼越过连城往厢房中看。
连城也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这女人是来做什么的,只不过她打算怕是要落空了。
那个什么赵大人居然给太子送女人,太子妃那副容貌,太子殿下见过之后,还能看上别人才是奇了怪了。
果然,太子只是随意的将那人打发了,手上拎瓶酒摇摇晃晃的回了太子殿。
连城一直跟到了太子妃的房间外,就识趣的停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