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西凉的局势以及长安的繁芜纷争,仿若另一个世界的事情,马超对此毫无所知。他率领着西凉大军从长安出兵后,便一心朝着南方的扬州奔袭而去。谁能料到,刚踏出长安城门,一场遮天蔽日的大雪便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。西凉的将士们尽管个个士气如虹,拥有无畏艰难的勇气,可这如恶魔般的漫天飞雪,还是让行军之路变得如同深陷泥沼,每一步都充满艰辛。
大雪如疯魔般漫天狂舞,恰似一块无边无际的白色巨幕,严严实实地将天地包裹起来。狂风像发狂的猛兽,裹挟着雪花肆意地横冲直撞,无情地抽打着那些顽强前行的西凉将士。整个行军队伍在这风雪的暴虐下,艰难地向前蠕动,速度变得越来越迟缓。士兵们那原本坚毅的脸庞,被寒风吹刮得如熟透的柿子般通红,他们呼出的热气,刚一离开嘴边,就瞬间被冻成了冰霜,仿佛在诉说着这场风雪的残酷。
马超稳坐于高大的战马上,目光忧虑地注视着在风雪中挣扎前行的队伍,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,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。就在此时,徐庶和张辽二人顶着风雪,费力地策马来到马超身旁。徐庶的眉毛上挂满了雪花,就像两条白色的毛毛虫,他用力地清了清那被冻得有些干涩沙哑的嗓子,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:“将军,您瞧这风雪的势头,愈发地凶猛了。要是继续这样下去,将士们的体力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。倘若我们不抓紧时间休整,就算最后能勉强抵达目的地,那也只是一群疲兵,毫无战斗力可言,我们必然会陷入绝境啊!”张辽一边大力地点头,一边不停地拍打着身上那厚厚的积雪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徐先生说得没错,保存将士们的体力是当下最为紧要之事,我们绝不能让他们的血汗白白浪费在这无情的风雪之中。”马超缓缓地环顾四周,看着那些在风雪中苦苦挣扎的士兵们,眼中满是怜惜与不忍,他沉默了片刻,然后猛地扬起马鞭,大声吼道:“全军就地驻扎休整!”
在营帐中,炭火在炉中燃烧,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,但营帐内仍透着丝丝寒意。马超坐在案前,目光紧紧盯着地图,心中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。徐庶拢着披风,缓缓踱步而来,打破了营帐内的寂静:“将军,我有一想法。我们行军路线不日将靠近宛城,张绣与其叔父张济正在宛城驻扎。张绣曾为将军旧部,我们不如去宛城一趟,要张绣配合出兵,以策应将军。如今我们实力单薄,淮南袁术势大,正可借助他一次力量。”
马超眉头紧皱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他缓缓摇了摇头:“元直先生此万万不可。张绣与我,虽曾有主仆之名,但我们实则情同兄弟。往昔岁月里,我们并肩作战,那是过命的交情。如今他已随张济的部队脱离西凉的辖制,自成一军。我若此时前去,要求他出兵相助,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?他夹在中间,左右为难,我于心何忍?我绝不能因为自己的需求,而让兄弟陷入如此尴尬之境,给他徒增烦恼。”
张辽在一旁抱拳,神色凝重地说道:“将军,我理解您重情重义,但您也得看看当下的局势啊。袁术在淮南的势力就像一头凶猛的巨兽,虎视眈眈地盯着周边。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,随时可能被覆灭。张绣是重情之人,我相信他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。或许他内心深处也正有相助我们的想法,只是缺一个契机。我们若不去尝试,岂不是错失这可能扭转局势的良机?”
徐庶靠近火堆,微微点头:“张辽将军所言极是。将军,您是心怀大义之人,但在这乱世之中,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抉择。我们去宛城,并非是要强迫张绣出兵,只是向他陈述利害。若是张绣愿意,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扩充势力、结交盟友的好机会。若他实在有难处,我们也不勉强,全当是去探望旧友,您看如何?更何况如今我们势单力薄,面对袁术这样强大的敌人,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。张绣此人最重情义,我们若能诚心相邀,和他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或许他会念及旧情,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。况且,张济虽非远见卓识的人,但是他如今俨然一方诸侯,想来他也明白在这乱世之中,多一个盟友就多一份生存的保障。”
马超手抚额头,陷入了沉思,眼神中满是纠结。他站起身来,在营帐内来回踱步,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张绣曾经的点点滴滴。良久,他缓缓停下脚步,长叹了一口气:“也罢,那我们去宛城一趟,与张绣叙叙旧情也好。但我要先表明,我绝无让他出兵之意,我不能陷兄弟于不义,更不能让我们的情谊沾染利益的杂质。”
张辽和徐庶相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欣慰,张辽道:“将军仁义,张绣得知,必也感怀。此次前往,或许能有意外之喜。”徐庶也道:“但愿如此,只盼张绣能理解将军苦心,这对我们各方而言,都是一个希望。”
几人商议妥当后,便陷入了漫长的等待。那风雪如发狂的猛兽般肆虐了两三天,直到天气终于放晴,才具备再次出发的条件。眼瞅着快接近年关了,马超心想,总不能还没抵达扬州就先过年吧。这些年他在外征战,在军中过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可这次不同,依他心中的盘算,至少得赶到扬州。不管战事如何发展,那里有刘繇,多少能提供些补给,也好犒劳一下这些长途远征的将士们。所以,只要稍微能行军了,大军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宛城赶去。
当大军快要接近宛城的时候,就被宛城的斥候发现了。马超的四万多大军,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在大地上行进,声势浩大,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,即使隔着老远,也能感受到那股震撼人心的气势。
宛城的斥候们藏身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,他们紧张地注视着这支庞大的队伍,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。这些斥候大多原本也是西凉军的老人,当他们看到熟悉的西凉军装束时,亲切感油然而生,一时竟忘记了危险。
马超的前锋部队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,训练有素的他们迅速行动起来。他们如同敏捷的猎豹,悄无声息地朝着斥候们藏身之处包抄过去。在斥候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,就已经被包围了。
这些斥候惊恐万分,有的甚至已经握住了武器,但看到西凉军并没有立刻攻击,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。其中一名胆大的斥候试图突围,他猛地一夹马腹,向着包围圈的一个薄弱点冲去。然而,西凉军早有防备,轻松地就将他拦了下来。
前锋大将张辽驱马向前,他身材魁梧,身披重甲,在阳光下显得威风凛凛。他目光如电,扫过这些被俘虏的斥候,沉声问道:“你们是宛城的斥候吧?为何在此窥探?”
斥候们面面相觑,一时无人应答。还是刚才那名胆大的斥候壮着胆子回道:“你们又是谁?率领大军犯我宛城,看你们也是西凉军,如今往中原是要干什么?你们统兵的是谁?”
张辽微微皱眉,神色威严,大声说道:“我们是西凉镇北将军、大汉威侯马超将军的部队。此次前来,只是借道宛城,目标是征伐淮南袁术,对宛城并无半分恶意。”那斥候听了,眼中仍有疑虑,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张辽,犹豫片刻后说道:“看你们的装束,的确是西凉的样式没错,可你身为将领,看起来也是军中大将,但我却对你毫无印象。想当年,我也曾跟随张济将军在董相国麾下效力,军中大将我基本都认识,你难道是想蒙骗我不成?”
张辽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,语气沉稳地说道:“无需担心,我家将军就在中军,你若不信,随我到中军一看便知。正好,我家将军本就想来与你们的少主张绣叙旧情,想必也有话要托付于你。”众斥候听闻此言,将信将疑,心中又满是好奇,其中一人说道:“若天将军在此,我们自当前去拜见。”说罢,张辽便吩咐将士带领宛城的斥候前往中军求见马超。
一路上,斥候们心中忐忑,他们一边留意着周围西凉军的动向,一边猜测着马超的来意。西凉军的将士们则队列整齐、神色肃穆地行进着,那磅礴的气势让斥候们暗暗心惊。当接近中军大帐时,斥候们远远就看到了那在众多将士簇拥下,威风凛凛的马超。
只见马超身姿挺拔,器宇轩昂,这几年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丝毫颓唐之态,风采依旧如昔。众人在远处一望,便立刻认出了他。宛城的斥候们此时确定是友军,不禁面露狂喜之色,口中呼喊着:“神威天将军!神威天将军!终于见到您了!”一边呼喊,一边情不自禁地小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