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张符宝心急如焚,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件贴身之物。那是一柄由温润玉石精心雕刻而成的符箓模样,玉质细腻,光泽流转,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其上还雕刻着她的名字“符宝”。此乃天师教极为重要的信物,名字就是“符宝”,在教中声名远扬,可以说张鲁为女儿取名张符宝,就是因为这个宝物。
张符宝快步向前,将其递向甄宓:“你无需担忧,带上此物,但凡遇见汉中之人,不论是军队将士、五斗米教众,亦或是寻常百姓,皆知这是天师教的符宝。只要亮出此宝,绝无人会为难于你。日后你若来汉中,定要来找我叙旧玩耍。”
甄宓见这等贵重之物,心中不免有些踌躇,然而见张符宝执意相赠,推辞不过,只好伸手接过,在马上抱拳深深行礼:“如此,便多谢孙兄弟了。此地不宜久留,我这便告辞了。”言罢,策马扬鞭,疾驰而去。
张符宝呆呆地伫立原地,目光紧紧追随甄宓远去的背影,眼神中满是不舍与眷恋,竟看得有些痴了。微风轻轻拂过,她的发丝随风飘动,思绪也似被那远去的身影一同带向了远方,久久难以回神。
这边,守将在张符宝的阻拦下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甄宓一行人纵马远去。他听着甄宓与张符宝的对话,心中一惊,原来离去的少年将军竟是马超。
守将赶忙上前,对张符宝小声说道:“小姐,那人竟是西凉马超吗?”张符宝故作镇静地点点头:“是啊,怎么了?”守将焦急万分:“小姐,您竟将本教的宝物符宝都给了西凉马超,还阻拦我们。如今西凉正在入侵我汉中之地,不管他因何跑到这儿,我们绝不能放过这机会。我得马上向城主禀报。”
张符宝担忧地拉住守将:“你能不能不告诉父亲,就让他走吧。他又没带多少人马,对我们也没太多威胁。”守将一脸为难,坚决地说:“不,小姐,末将恕难从命,此乃军机大事,岂可儿戏?如何决断,只能由主公定夺了。”说罢,便匆匆往城中向张鲁汇报而去。
张符宝生怕张鲁真的下令追击马超,毕竟甄宓人马不多。她心中焦急万分,急忙与华佗告别,带着小丫鬟,全然不顾自己女扮男装偷偷出来之事即将暴露,心急如焚地往家中赶去,只想抢在父亲下令之前,为甄宓争取一线生机。
守将一路疾驰,神色匆匆地踏入成都府,心急火燎地求见张鲁。待见到张鲁,便迫不及待且语气焦急地说道:“主公,大事不好!我们在汉中城外发现了马超的身影。”
张鲁闻听此言,顿时脸色煞白,一阵惊慌失措:“怎么回事?难道马超带兵攻打过来了?可前线并未传来任何消息啊。”此时,他的谋士杨松在一旁思索片刻后说道:“主公,这似乎不太可能。马超一直都在长安效命,况且我们汉中向来戒备森严,若马超当真领兵前来,我们怎会毫无察觉?”
守将却依旧焦急万分,语气笃定:“主公,千真万确,我亲眼所见,他并未带太多人马。”张鲁眉头紧皱,满脸疑惑:“既然确定是马超,为何不直接将他拿下?”守将无奈地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主公有所不知,他当时正在城外药庐为随从治伤,而小姐恰好也在药庐之中,小姐不仅对我们的抓捕行动进行阻拦,还将我教中之信物符宝赠予了马超,致使马超如今已扬长而去。末将此次前来,便是恳请主公下令,让我们汉中各地对其进行追击,以免错失良机。”
张鲁在厅中来回踱步,神情急切,大声说道:“那就即刻传令四方,定要全力抓住马超!若能擒获此子,那前线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,咱们也能趁机与西凉好好地商谈一番,谋求有利局势。”
谋士杨柏却微微摇头,冷静分析道:“主公,此事恐怕不太对劲。马超手握重兵,在长安身居要职,即便出征,又怎会仅率寥寥数人,还如此凑巧地被小姐撞上?这其中定有隐情,还请主公三思啊,莫要因一时冲动闹出什么误会,导致不可收拾的局面。”
张鲁停下脚步,沉思片刻后说道:“不管他是不是马超,既然有这个可能性,我们便不能有丝毫耽搁。万一是马超,那可就是天赐良机,正好趁他身边人手不足将其拿下,如此一来,前线危机自解,我们也能在与西凉的谈判中占据主动,此乃百利而无一害之举。”
一旁的杨松思索良久,觉得张鲁所言也有几分道理,于是便转身前去拟写传令文书,向汉中各地传达命令,要求对一切可疑人物展开严密排查与追捕,尤其是疑似马超及其随从的踪迹,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,或者是手持教中信物符宝之人,一经发现便捉拿押回汉中城,听候发落。
杨松刚刚精心将传令文书写就,双手捧着,毕恭毕敬地呈递到张鲁的面前,以便让主公过目定夺。恰在此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众人抬眼望去,只见张鲁的女儿张符宝竟身着一袭男装,发丝略显凌乱,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,顺着那略显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,整个人气喘吁吁,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。
张鲁目睹此景,顿时双眉紧紧蹙起,眼神中满是责备与不满,他严厉地呵斥道:“福宝,你平日里所学习的大家闺秀的仪态都到哪里去了?你且仔细看看你现在的模样,身着男子服饰,毫无端庄娴静之感,还跑得如此狼狈不堪,大汗淋漓,这哪里还有半分身为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和举止?简直是不成体统!”
然而,张符宝此刻满心都是焦虑与担忧,对父亲的数落全然顾不上,她心急如焚地径直冲到张鲁的跟前,伸出双手紧紧拽住父亲的手臂,那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惶恐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:“父亲,方才那守将前来,究竟都与您说了些什么呀?”张鲁见女儿这般模样,脸色愈发阴沉,他声色俱厉地说道:“哼,我还未曾打算追究你私自外出且女扮男装之事,你倒好,自己先不打自招了。那守将前来禀报,说是发现了马超的踪迹,可你却在关键时刻从中横加阻拦,致使马超轻而易举地逃脱了我们的抓捕。你难道不知道,如今我们汉中与西凉正处于交战的紧张局势之中吗?马超在西凉的地位举足轻重,他手握重兵,威名远扬,若能成功擒获于他,这对于我们汉中而言,无疑是一个扭转战局、摆脱困境的绝佳契机,我们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?”
张符宝听闻父亲的斥责,心中虽有畏惧,但仍鼓起勇气,苦苦哀求道:“父亲,您且听女儿一言。那马超当时身边并未带多少人马,而且他的众多随从皆是伤痕累累,行动不便。他虽说是西凉之人,可女儿亲眼所见,他此次真的只是率领商队路过汉中而已,与我们双方的战事毫无瓜葛呀。”张鲁听了女儿的话,心中的怒火不禁更盛,他愤怒地说道:“你这孩子,真是太过天真幼稚!那马超可是统领整个西凉的人物,他怎会纡尊降贵去从事行商这种琐碎之事?即便他此次当真带着商队前来,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阴谋,而你却如此糊涂,轻易地将他放走,这简直是贻误战机,你可知道后果的严重性?”
张符宝的眼眶之中,泪水迅速地汇聚起来,在那盈盈的泪光中,她带着哭腔,言辞恳切地说道:“可是,爹爹,您若是真的抓住了他,他肯定会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啊。”张鲁看着女儿这般模样,只以为她是心地太过善良单纯,并未察觉到女儿言语中的异样和深情,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危险?你这小丫头怕是把我们汉中的处境想得太过乐观、太过强势了。你可知道,如今西凉的铁骑在前线那可是虎视眈眈,犹如一片乌云般重重地压在我们汉中的头顶之上,让我们几乎都难以喘息,难以抬头。在这种敌强我弱的局势之下,即便我们有幸抓住了马超,又怎会给他带来什么危险呢?相反,我们还得将他当作上宾一般,好生款待。爹若真能成功擒获他,也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与西凉进行谈判,谋求双方罢兵言和,互不侵犯,如此方能稍稍缓解我汉中目前所面临的巨大压力,达成我心中长久以来所期盼的和平局面。”张符宝依旧泪眼朦胧地凝视着张鲁,那目光中满是期待与不确定,她抽抽噎噎地问道:“父亲,您说的这些……可都是真的?”张鲁看着女儿这副模样,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感慨道:“哎,你这闺女啊,就是太过心善仁慈了。你也不想想,这西凉与我汉中的实力相差如此悬殊,分明就是人家西凉占据着绝对的优势,如同持刀的屠夫一般,而我们汉中则只能像案板上待宰的鱼肉,任人欺凌啊。”
张符宝眼中带着一丝疑虑,半信半疑地望着父亲。张鲁却未再理会女儿的目光,转头对身旁的杨松果断下令:“速速传讯至汉中各地,即刻将文书发出去,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拿住马超,唯有如此,我汉中前线的危机方能得到些许缓解。”杨松连忙领命,匆匆退下安排相关事宜。
张鲁继而板起脸,佯装愤怒地责问:“你这丫头,整日里没个端庄模样,就跟我老实交代,你这身男装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何会出现在汉中城外?”张符宝抬眼看向父亲,眼神中满是怯懦,嘴唇微微颤抖,想要说出是去城外救治病人,可一想到父亲向来不支持自己这般行事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只能任由怯懦的泪水再次充盈眼眶。
张鲁见女儿这般模样,依旧故作严肃地呵斥道:“自今日起,直至抓住马超之前,你不许踏出城主府半步。若是让为父知晓你有违抗之举,定当对你重重责备,绝不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