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听到百姓给自己立长生牌之事,侯君集的脸色微微一动,随后又摇了摇头。
他没好气地说道:“杜荷,百姓立不立长生牌都是小事,你小子给老夫安分一些就行!”
“别整天想着更改朝廷定好的法令,到头来让老夫和陛下难做!”
“只要你安安分分,给老夫把工部管理好不闹出大乱子,老夫肯定能长命百岁。”
他执掌的尚书右省不必说,麾下的兵部和刑部都是稳重之人带领,他们可不会主动给自己找事情。
唯独杜荷这个工部尚书,隔三岔五给自己来一个惊吓,吓得他都开始把注意力全放在工部身上。
杜荷笑着说道:“侯伯伯放心,小侄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躺平,您老大可高枕无忧。”
听到杜荷又说出躺平这种奇怪的词语,侯君集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他端起案几前的茶汤一口喝完,随后站起来叮嘱道。
“杜荷,老夫先回尚书省处置公务。”
“你记得老实一些,别整天想着悲悯众生之事,实在闲的没事做就待在工部里面煮茶汤喝。”
“如果你想为百姓做点好事,可以带工部的人像革新直犁一样,革新其他的农具。”
侯君集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,随后看到杜荷一直在点头答应,这才摇着头离开了工部。
大堂外的一众工部署官,看到尚书右仆射侯君集一脸愁容地离开,他们的脸色全都带着异色。
可想到虞侍郎叮嘱的话,他们只能把疑惑憋在心里。
办公房内。
杜荷把得到尚书省和李世民画敕的诏书,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,随后把虞昶叫了过来。
“虞侍郎,沧州刺史薛大鼎修治无棣沟的提议,尚书省和陛下已经答应了。”
“服劳役的百姓每日可获得2文钱,以及可免费享用官府提供的膳食!”
听到陛下竟然答应了杜荷的这个建议,虞昶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愕的表情。
他心里实在想不通,如此重大的法令,陛下为何会答应的如此干脆?
难道杜荷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?
虞昶接过杜荷递来的诏书时,脑子里竟然露出了这个无比荒唐的想法。
很快杜荷接下来的话,让他瞬间回过神来。
“虞侍郎,你要叮嘱薛大鼎,让他一定要登记清楚服徭役的百姓数量,不能克扣百姓的银子和膳食。”
“这一次陛下会重点派人去盯,如果出现贪墨的情况,后果十分严重!”
给修治无棣沟的徭役工钱,这是一次重大的试行,李世民肯定会派人去盯着。
如果沧州的相关官吏起了贪念,想从中贪墨一些银子出来,那招来的可能是杀身之祸。
虞昶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刺史薛大鼎是他的至交好友,他可不希望这个一心为民的好友,因下面的署官贪墨银子受到牵连。
杜荷摆着手说道:“虞侍郎,你现在就派人把诏书送到沧州吧,薛大鼎估计等的有些着急了。”
“银子先由沧州刺史府支出,户部的拨款预计要晚半个月到。”
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,位于河北道的沧州天气已经有些严寒,等到了年底大雪飘飞天气会更冷。
早一些把诏书送过去,也能给薛大鼎预留征发劳役的时间。
虞昶恭敬地抱拳道:“遵命!”
等虞昶离开办公房后,杜荷看到距离下值也没差多少时间,于是他也提前回去。
接下来的几天时间,无所事事的杜荷不是待在工部煮茶喝,就是去东宫跟李承乾一起听马周和岑文本等人授课。
李承乾自从上一次询问马周,历朝的四个太子为何当不上皇帝后,这些天并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。
和杜荷平静的生活不同,因为距离吏部年终考核越来越近,朝廷的一众大臣在这几天大小动作不断。
长孙无忌、侯君集、岑文本和刘洎等人的门槛,都差点被这帮官吏给踏破。
毕竟大家都盯着中书侍郎、黄门侍郎和中书舍人几个权力巨大的官职,不少人都想往上爬一步。
除此之外,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好像忽然间消失了一样,他们并没有找过杜荷的麻烦。
...
工部。
明明已经到了下值的时间,可工部的一众官吏除了杜荷、虞昶和萧锴外,其他人并没有回去。
屯田司郎中冯蹇叹气道:“谢郎中,王郎中,明日就是杜尚书定下的汇报革新直犁成果的期限。”
“你们工部司和水部司有什么进展,可否分享一番?”
“不然明日向杜尚书汇报的时候,老夫实在没有能讲的东西啊!”
别看杜荷每天逍遥又自在,工部的一众署官全都忙着捣鼓直犁,而随着时间越来越近,他们也越来越焦虑。
特别是与之相关密切的屯田司郎中冯蹇,他这两天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。
因为他带领的屯田司对直犁,连任何的一点改动也没有做到,甚至一点头绪也没有。
如果杜荷因此而怪罪他,那他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
工部司郎中谢荣幸摇了摇头:“冯郎中,我们工部司也在白瞎折腾,什么也没弄出来。”
“这5天时间里,长短直辕犁拆了数张,还是没有任何改动的思路。”
他找了将作监的好友帮忙,亦找了军器监的亲戚帮忙,最终都是无功而返。
水部司郎中王弘直皱着眉头说道:“我们水部司也一样,这几天在白忙活。”
“先不说我们的人不善工匠之事,单是杜尚书给的区区5天时间,我们又能干得了什么呢?”
随着王弘直的话音落下,办公房内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。
大堂外。
四司的一众署官齐聚一堂,他们互相打探着其他司的人革新直犁情况。
当听到大家都没有收获时,原本沮丧的脸,瞬间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众人在忧心忡忡地议论时,屯田司的一个令史忽然朝虞部司的人问道。
“虞部司的兄弟,我们其他三司的郎中大人都急得团团转,为何你们虞部司的萧郎中对此一点也不担心?”
“而且他每天都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,还未到下值的时间就回家!”
听到屯田司这个令史的话,大堂内其他三司的署官,全都把目光看向虞部司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