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江听夏明显不想再说这个话题,有些抗拒地想从厉菖蒲怀里出来。
厉菖蒲却不肯放,眼里带着笑,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。
“我记得你那天戴了一条珍珠手链,谁知我们从饭店离开的时候,你撞到了人,你手上的手链可能是被勾到了,直接散开,珠子落了一地。”
他看着江听夏,宠溺地笑笑,“我还蹲在地上一颗一颗帮你找回来。”
“哦,”江听夏脸上表情僵硬,扯出一个笑来。
谁要听他和江听荷的浪漫故事啊。
厉菖蒲又问,“那手链后来修好了吗?”
“后来怎么都不见你戴过?”
被这么追着问,江听夏只能点点头,“……修好了。”
“我……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,可能是丢了吧,”江听夏随便找着借口,解释道,“我有那么多首饰,不记得放在哪里了。”
厉菖蒲收起了脸上的笑,看了江听夏一会儿,才开口说话。
“听夏。”
江听夏回他,“嗯。”
他问,“跟我相亲的人,是你吗?”
听厉菖蒲这么说,江听夏猛地抬头看他。
他的下颌紧绷,江听夏意识到,厉菖蒲可能发现不对劲了。
所以,刚才那些话,是他的试探?
江听夏屏住了呼吸,她想,厉菖蒲能这么问,自己一定是露馅了。
她脸上挂着僵硬的笑,“怎么这么问?”
江听夏听到厉菖蒲说,“因为那天根本没有手链掉了这回事。”
江听夏还有什么不明白,心虚地松开了厉菖蒲的腰,想要退后两步。
可她刚撤了半步,却突然被厉菖蒲抱紧。
她的后腰感觉到他的手掌推了一把,一股力道袭来,她整个人朝他怀里倒去。
力气太大,甚至她的额头都在厉菖蒲胸前撞了一下。
江听夏被他禁锢在怀里,根本无处可逃。
江听夏伸手扶着厉菖蒲的胳膊,看着他严肃的一张脸,有些紧张,却又只能回答他的问题,她好半天才张开嘴,说道,“不是。”
事情既然已经瞒不住,她也就顺其自然,不白费力气了。
厉菖蒲看着江听夏,鼻息滚烫沉闷,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江听夏自知在这件事上骗了他,推了推厉菖蒲,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,再跟他好好解释。
厉菖蒲却怎么也不放,手臂都用力到鼓起。
感觉到手臂处的疼痛,江听夏拧着眉头,眼含泪光地看着厉菖蒲。
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厉菖蒲稳了稳心神,压下狂躁的心跳,松了松手,“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说,不如我问,你答?”
江听夏点点头,答应了。
厉菖蒲又问,“跟我相亲的人不是你?”
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。
江听夏摇头,“不是我。”
他又问,“当初和我定下婚约的人,是你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是谁?”
江听夏咬了咬唇,“是江听荷。”
厉菖蒲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,只是不亲耳听到江听夏的答案,他并不死心。
他问,“为什么当初是你来结婚?”
江听夏看着厉菖蒲,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,“江听荷不满意这门婚事,她不愿意嫁你。”
江听夏说完看了一眼厉菖蒲的反应,怕他为此深受打击。
厉菖蒲却并不在意这个,只问,“你愿意?”
被这么问,江听夏含糊其辞,“我……现在愿意。”
厉菖蒲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潜台词,“当初不愿意!”
其实,这他早就知道了。
江听夏刚见到他时,那嫌弃是明晃晃写在脸上的,现在看来,她对自己不止嫌弃,怕不是还有深深的不满和责怪,莫名其妙嫁给一个陌生人,还是自己姐妹不要,塞给自己的,怪不得她会那么不情愿。
厉菖蒲又问,“你为什么会答应?”
江听夏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会舍弃自己,为别人做嫁衣的人,况且厉菖蒲在江家也是亲眼看着的,她跟她那个妹妹可不像姐妹,说是仇人还更贴合点。
就更不可能为了她,舍身取义嫁给自己了。
江听夏想了想,还是决定不再瞒着厉菖蒲,“其实,我不是什么江家的大小姐。”
她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,生怕厉菖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像当初那些人一样,看不起她,从此排斥她。
可她还是说了,厉菖蒲也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“我只是一个弃婴,是一个流浪的女人生在江家的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,也没有他们的消息。”
江听夏看着厉菖蒲,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。”
她顿了顿,又说,“我都告诉你了。”
“你怎么想?”
厉菖蒲还想着江听夏说的话,怪不得她跟家里人的关系那么奇怪。
接下来,就是心疼,心疼她的身世,心疼她的遭遇。
江听夏却说,“我骗了你,跟你结婚。”
她迟疑地问道,“我们的事情还作数吗?”
江听夏心里升起希冀,嫁给他的事情掺杂着谎言,是假的,可他们这么久的感情和相处,并不是假的。
厉菖蒲伸手点了点江听夏的额头,如往常一般的亲昵,他反问道,“夫妻之实都有了,你还想赖账。”
江听夏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为难,“你不会不高兴吗?”
厉菖蒲疑惑地看着江听夏,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自己不高兴。
江听夏有些失落,“你应该娶的是江家的大小姐,不应该是我这样一个身份不明,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人。”
厉菖蒲明白了江听夏的顾虑,对她说,“那有什么重要。”
他要娶的明明就是,单纯的,她这个人。
江听夏却不同意,“你不觉得有落差吗?”
她忽的红了眼圈,“其实我不好意思跟你说实话,知道这件事的人,他们都叫我……小乞丐。”
听她这样说,厉菖蒲的心跟被一把刀子剜开一块肉一样,那么骄傲,那么矜贵的江听夏,却被人这样恶劣地嘲讽,欺辱。
他伸手按了按江听夏的唇,让她不要那么用力地咬自己的嘴唇,随后把人抱进自己怀里,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。
“听夏,不要听那些混蛋说的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
他说,“在我这儿,只要你想,你永远是大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