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4章 还能给我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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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听夏低头要冲出去,她怕下一秒她就会什么都不顾,和厉菖蒲坦白一切。

何志海看到厉菖蒲抓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,胳膊都在发颤,却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为了不让厉菖蒲更难看,何志海只能让开位置让江听夏出去。

看着头也不回离开的江听夏,何志海彻底黑了脸。

……

莫云扬这边已经联系到了出国的走私船,眼看离开的日期时间越来越近,江听夏的心情也越来越急躁。

为了挑动黑桑他们一群人的情绪,让他们强烈拒绝给厉菖蒲治疗,江听荷下手极狠,用银针把自己扎的双腿不能站立,毕竟黑桑他们都精通医术,她是真的残了还是假的残了,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
所以,江听荷如今的情况只能坐着轮椅,每天待在病房里,没办法近身盯着江听夏,她就吩咐黑桑他们盯着,每日给自己汇报江听夏的情况。

江听夏只能在旅馆的房间里急得打转,被江听荷的人盯着,她根本没有机会去找厉菖蒲,告诉他一切的真相,告诉他她的离开是有苦衷的,最重要的是,她要告诉厉菖蒲,让他好好接受治疗,等着她回来。

江听夏把莫云扬叫来屋子里。

“云扬哥,江听荷要求我今晚就离开,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走,我要去见我丈夫,把一切都告诉他。”

她提出离婚后,厉菖蒲的态度让她没来由的心慌,她迫切地想要见到他。

莫云扬阻拦道:“你不能去见他。”

“我们身边有江听荷的眼线随时盯着你的去向,你现在去医院被江听荷知道了,你以前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。”

“我管不了那么多了。”

江听夏有些着急,“我刚才偷偷看了一眼,江听荷派来的那个眼线正在外面困的打瞌睡,我偷偷溜出去,很快就回来,不会被发现的。”

江听夏去扯床上的床单,几条单子拧在一起,推开窗户,把绑在一起的床单绑在窗户边上,另一头绑在自己腰上。

莫云扬伸手去扯江听夏的床单,“不行,这太危险了。”

江听夏动作着急,“云扬哥,请你帮帮我,帮我打掩护,只要见过我丈夫,我很快就会赶回来。”

江听夏已经爬出窗户,已经是半夜,外面是黑乎乎的夜色,江听夏往下看了一眼,三层楼的高度,吓得她有些腿软,可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,江听夏眼睛一闭就松了手。

整个人像秋日落叶一样轻飘飘晃在空中。

莫云扬看得一阵胆战心惊,即使不愿意江听夏冒险,可江听夏猝不及防地松手跳下楼,莫云扬也只得紧紧抓住连在江听夏腰上的床单。

“听夏,小心点。”

好在江听夏还是慢慢下降,平安踩在离地面将近两米多高的一脚宽的墙面凸出上。

莫云扬见绳子长度不够,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,江听夏已经解开了腰间的绳子,跳了下去。

莫云扬从窗户口探出半个身子,只见江听夏蹲在地上,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脚踝,似乎是扭了脚。

“听夏,你是不是受伤了?”

莫云扬吓得想立刻下去看江听夏的情况,江听夏却立刻起身,使劲挥了挥手,示意自己没事,她则忍着疼痛,一瘸一拐往前跑去,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。

莫云扬一拳锤在墙面上,“听夏,为了他,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!”

……

微冷的夜风里,江听夏一刻也不敢停,连脚踝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也顾不上,她一定要跟厉菖蒲解释清楚的。

万一他真的误会了她和莫云扬的关系,万一他真的以为自己抛弃了他,他该多难过。

赶了一路,江听夏的衣服都被汗湿,终于到了医院。

江听夏连爬了好几层楼梯,扶着楼梯扶手的手都有些发软无力,她跑过拐角,却因为太急不小心撞上了推着医用小车的护士,小车上的铁皮咚的一声,护士眼看撞得不轻,赶紧去扶摔倒在地的江听夏。

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,跑这么快。”

看江听夏摔在地上半天起不来,护士又问,“小姑娘,你没事吧?”

江听夏借着护士的胳膊站起来,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,她腿上本来就有伤,再被这么一撞,疼得脸都白了,却摆了摆手,护士拉着江听夏要帮她看看伤口。

“哎呀,你胳膊都出血了,我给你抹点药吧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

她没有看一眼蹭破了皮,正在往外渗血的伤口,只说:“抱歉,我有急事”

江听夏挣开护士,依旧往前跑去。

终于到了厉菖蒲的病房门外,江听夏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,猛地推开病房门。

“厉……”

接下去的声音被她猝不及防吞回嗓子里。

病房里不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厉菖蒲,还有莫云扬,以及调转轮椅,朝向她的江听荷。

莫云扬往前走了几步,对江听夏使了个眼色,又摇摇头。

他做了个口型,说:“抱歉,江听荷她发现你不见了。”

江听荷抬眼看向江听夏,一脸的明知故问,“你怎么会到这儿来?”

江听夏吓得屏住了呼吸,“我……”

江听荷又故意问,“难道你还有什么话没有说?”

她说:“既然这样,有什么你就说吧。”

江听荷拽着江听夏的衣服,让她低下头来,江听荷凑在她耳边,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,“就当着我的面。”

江听夏整个人如坠冰窟,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。

她的脚下意识朝厉菖蒲走了几步,却又不能伸手触碰他。

厉菖蒲仰着脸,表情里带着几分期待。

厉菖蒲却听到江听夏说:“我……”

“我是来跟你最后告别的。”

厉菖蒲的双手下意识攥紧了床上的被子,“要走了吗?”

听到江听夏说她就要走了,厉菖蒲的心还是忍不住发疼,疼得他近乎窒息。

江听夏已经满眼泪水,她不舍地看着厉菖蒲。

“我要你答应我,你要好好治疗,早点好起来。”

“那你能不走吗?”

厉菖蒲终于忍不住自私,他伸手去拉江听夏的手腕,大掌和她十指相扣。

他眼里带着泪,面上是痛苦的神色,“我不相信你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,你之前根本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。”

厉菖蒲顿了顿,又说:“他们说,你是怕我拖累你,迫不及待要甩掉我这个包袱,我不相信,听夏,你不是这样的人,对吗?”

江听夏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,不舍的握紧,她心里一万次呐喊,她也不想和他分开。

可看着在一边面色阴沉的江听荷,江听夏只能甩开厉菖蒲的手。

“对,我就是这样,我就是不能吃苦,你知道的,我一直都很娇气,又怕苦又怕累。”

江听夏边哭边说: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你还能给我什么。”

厉菖蒲唇色苍白,冷笑一声。

“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。”

“叫你陪在我身边等我好起来,原来是为难你。”

江听夏心痛如刀绞,却只能说着最伤人的话,伤了厉菖蒲,她的心也千疮百孔。

“我等着你好起来的那一天,要是有一天你能重新站起来,我就到你面前磕头认罪,求你原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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