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女鬼面色一冷,狠狠甩下袖子,一把将元格修甩翻在地。
“成全?!”
她来回看着两人,满脸都是讥讽。
“你们就好好做父子不行吗?”
“为什么非要在一起?”
“不恶心吗?”
元向柏低垂着眸子,不敢说话,更不敢去看女鬼。
元格修一袭嫁衣像朵火红的夜花,衣摆铺张开来,双手撑在地上,回头望着女鬼,神色委屈又哀求。
“母亲,您都已经是亡人了,我们在一起的事,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?”
女鬼满脸愠怒:“别这么叫我!”
“你不配!”
“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!”
“一点不懂害臊,还弄得人尽皆知!”
“我在鬼界都抬不起头了!”
抬起手,她神色凶狠:“今天、我就…我就…”
看着闭上眼睛等待她降下惩罚的元格修,她到底还是没有下得去手。
这毕竟是她儿子……
她真的很生气,可人类根本受不住她的攻击,这要是真的打下去,元格修半条命就没。
文岁雪看了半晌,大概已经看懂了情况,想了想,大着胆子站到元格修那边,看着女鬼,她直入主题:
“夫人,您真的无法成全他们吗?”
女鬼见她不怕自己,诧异了一瞬,但因为她的话,神色旋即变得很不悦。
“找死?!”
说着,她正要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出出气,抬起的手狠狠一挥。
对于魔法攻击,文岁雪自是无法抵挡,只能条件反射地抬手挡在身前,余光却瞧见一抹黑影闪到身前,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。
定睛一看,这背影,俨然是司境。
晚风中,他的衣袂随风而动,一头笔直的墨发飞扬几缕。
文岁雪视线穿过他的身侧,只见女鬼脸上的怒色转为惊恐。
她颤颤巍巍地动了动喉咙,双手揖在身前,惶恐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。
“大……大人。”
元格修听到这话,不可置信地看了眼[直言],再看了看文岁雪,想到她说的司境,终于是反应了过来。
麻溜地从地上站起来,他快步走到满身是汗的元向柏身旁。
见元向柏这个模样,他不禁蹙了蹙好看的眉头,一把牵上对方满是汗水的手。
“我都不怕,父亲在怕什么?”
元向柏躲闪地看他一眼,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汗,最终还是没有说话。
元格修眼中闪过一抹失望,脸上的神情有些忧伤。
在他的记忆深处,元向柏一直以来都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形象。
无论面对怎样的艰难险阻、惊涛骇浪,他总是能够泰然自若,勇往直前。
然而,如今的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,那曾经无畏无惧的身影已渐行渐远。
犹记得那些个月黑风高的夜晚,自己被过世的母亲来恐吓时,元向柏都是毫不畏惧地挺身而出。
他独自一人面对那阴森可怖的女鬼,与其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。
那时的他,目光坚定如炬,言辞犀利果敢,与女鬼你来我往地商议着,丝毫没有被对方恐怖的外表所吓倒。
可现如今呢?
不知从何时起,元向柏竟变得如此胆小怯懦,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恐惧。
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,也能让他心惊胆战,稍微遇到一些困难挑战,便会让他望而却步。
昔日那个英勇无畏的元向柏究竟去了哪里?
难道那些都只是他的幻想吗?
司境看着女鬼,嘴唇微张:
“房涂,且听听她的意思?”
房涂是女鬼的名字,她默了几瞬,转而看向司境身后的文岁雪,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。
转过头,她脸色明显不悦,但因为司境在,却也不好发作。
文岁雪上前几步,和司境并肩而战,垂眸想了想,还是继续开口道:
“夫人,您是自然死亡吗?”
她想完成任务,如果房涂是被害死的,那对方阻住元格修和元向柏在一起,视为报复。
但为了任务完成,文岁雪可以不择手段,尽管这件事情是自己做错了。
如果房涂是自然死亡,那是最好,她可以不用那么无情,自私。
听到她这么问,在场几人都是一愣。
房涂睁着一双怨毒的眼眸,死死盯着文岁雪。
问一个死人是怎么死的,她礼貌吗?
想归想,但碍于司境在,房涂没好气道:
“遗传病,活不过20。”
意思就是她是自然死亡,不是被害死的。
文岁雪点点头,心里倒是有了些底,也放心了很多。
至少她真的可以不用那么残忍……
“夫人,既然已是亡人,又何必在意在世之人如何过活呢?”
房涂抿抿唇,转头看了眼元向柏和元格修,心里既是幽怨又是复杂。
鬼界管控很严,不能随意取走人类的性命,否则打入十八层地狱,如果不是这样,在第一次知道这两人居然搞在一起后,她一定会气得杀了他们。
文岁雪见她沉默不语,继续使用化疗战术。
“我看得出,您对公子还是很疼爱的,就是心里再气,刚才却也舍不得打他一下。”
“既如此,夫人就顺了他们的心意又如何?”
“干你何事?”房涂最终还是没能忍住,满脸愠怒地开口回怼。
文岁雪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这确实与我没有关系,可我没有办法不管,毕竟公子对我有恩,我只是想让公子过得好。”
房涂嗤笑道:“呵,想他过得好,所以就要让我退步吗?”
面对这句话,文岁雪是理亏的,但她不得不这么做。
她低下头,神色歉疚。
“是,生人与死人,自然是生人重要。”
房涂,元格修和元向柏都面色一滞。
他们都没想到,文岁雪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可这句话,又好像是这么个道理。
司境侧头看了眼文岁雪,神色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。
房涂咬了咬唇,盯着文岁雪,面色显得有些阴厉。
“就凭这个?”
“死人怎么就不重要了?”
“我为什么一定要退步?”
“一个是我的相公,一个是我的儿子,他们这么做,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”
“我算什么?”
“他们把我当什么了?!”
闻言,元向柏和元格修同时垂下眉眼,神色愧疚。
文岁雪斩钉截铁地,一句一句回答她的问题。
“对,就凭你是死人,所以你要退步。”
“活着的人还有大把时光,他们自有他们的命数,你若是强行破坏世界上的生存法则,就不怕灰飞烟灭吗?”
“以你的这一身修为,想必在鬼界已经混出一番地位了吧?你不退步,难道要因此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?”
房涂神色一怔,垂着捏紧的手再次蜷缩,咬了咬牙,面色看起来有些痛苦。
文岁雪视线落到元格修脸上:
“公子,我想和你确定一件事,还请你务必要如实告知。”
元格修微愣,看她认真的神色,鬼使神差地点头。
文岁雪定定看着他,问:
“请问您和老爷在一起时,夫人尚且在世?”
元格修听到这句话后,也明白了她问这个问题的用意,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,如实道:
“是在母亲过世一年后。”
说完,他垂眸,继续道:
“那一年,父亲几乎每天都是以酒度日。”
“而我和母亲长相极为相似,当时父亲喝醉,而我也好不到哪去,父亲便把我错认成了母亲,随后就……”
说到这,他话题止住,但也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。
“醒来后,我们也很后悔……”
“可日积月累下来,我们发现,我们无法当做无事发生,无法克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