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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，安安静静，偶尔传来一声夜猫的叫声，显得秋夜更加凄索。
一个黑衣人，带着银白色的面具，翻墙进入清阁。
黑衣人像是受了重伤，捂住腹部。
若是仔细看便会看到，黑衣人身上不止一处伤，有好几处刀伤。
黑衣人摘下面具，露出冷俊的脸，看一眼四周，不禁嘲讽：“还真是巧，又是同一个地方，月亮都是和那日一样亮。”
战陌离忍着痛，站起身，但是过多的失血让他脸色苍白。
那日，白哲轩带来消息，他父亲的人查到蛮族的副首领潜入离国，近日去往国都，不知道有何用意。
他带了十名死士，待蛮族人到了国都，一路跟踪，发现当朝的太尉竟然私通蛮族。
正当战陌离决定先将副首领杀死，却被人发现，他趁乱一剑杀死副首领，与剩下的名死士杀出血路。
一路逃跑，最后只剩下战陌离一人。
现在证据不足，不能轻易暴露身份，战陌离当即决定到清阁。
卫昌在王府迎着战陌离，战陌离长话短说，“卫昌假扮我，让太尉的人到王府搜，我去清阁。”
清阁位于整个王府最偏僻的地方，荒凉偏僻，估计那些人可能都不知道战王府会有这么一个地方。
…
战陌离惹着痛，拿出卫昌给自己的金疮药，撒在伤口上。
奈何伤口太多，战陌离只能将几个深些的伤口暂时止血。
感觉头有些晕，战陌离看一眼月亮，想起自己那一夜也是这也等了一夜，嘴角不禁嘲讽一笑。
又想到宁千然被打到晕倒在大殿下，忍不住担心。
但是又开始嘲讽。
有白哲轩在，宁千然会有什么事？
看一眼月亮，想着这个时候，宁千然应该睡了吧？又或者还没有醒？
正当战陌离乱想着，门发出“嘎吱”声，战陌离扭头一看，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战陌离下意识的戴上面具。
他潜意识里不想让宁千然看到自己受伤虚弱的样子。
战陌离戴上面具后，有一瞬间的慌乱，想着要不要躲起来，但随即一想，宁千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了，还怕什么。
疲惫的靠在墙上，看着宁千然看着墙角一阵咳嗽。
战陌离惊讶的发现，宁千然眼睛上并没有白纱，原本以为宁千然的眼睛只剩下眼眶，却看到宁千然的眼睛完好无损。
战陌离心里不觉感到有些舒畅。看来是卫昌手下留情。卫昌这小子，还算有些眼力见，只是让宁千然的眼睛瞎了，没有真的挖走。
战陌离舒口气，身上的伤却让他吃痛。
战陌离看一眼身上的伤，一抬头，看到了宁千然。
战陌离吃了一惊，但想到宁千然眼睛看不见，便舒口气。
但是宁千然的眼睛直勾勾的打量着自己，战陌离总感觉她能看见。
硬着头皮对上宁千然的眼睛，眼睛上可以看见淡淡的疤痕。
但是这不影响宁千然眼睛的美。
战陌离借着月色打量宁千然，竟有些痴迷。
月光下的宁千然，撒满月光，一身清辉的她，像是仙子般。
战陌离想起来一句诗，可远观而不可亵玩。
用来形容宁千然再合适不过。
“你受伤了？”
战陌离愣住，一句话说不出来。
宁千然打量着眼前人，以为他没有听见：“你受伤了？”
战陌离看中宁千然的眼睛，一句话说不出来。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害怕。
宁千然的眼睛真的包含了很多情感。
宁千然看黑衣人没有反应，说：“你听不见吗？”
战陌离茫然的摇摇头。
“那你不能说话？”
战陌离摇摇头，又猛然点点头。
宁千然站起身，快入冬了，晚上很是凉人。
“不好好回答问题，我可就走了，等第二天你死了，我就把你埋了。”
宁千然说完便转身要走。
战陌离深出沾着血的手，抓住宁千然的胳膊。
宁千然回头，久久的盯着战陌离。
战陌离有些心慌，但是想去脸上还戴着面具，便大胆了些。
拿过宁千然的小手，轻轻的写下：
“救我。”
战陌离写完，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。
宁千然的手真的很软，柔弱无骨。
战陌离忍不住摸了摸宁千然的小手，想起来自己曾经还毫不怜惜的踩在这小手上，心里莫名有些虚。
宁千然见这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竟然摸起来自己的小手，脸有些红，狠狠甩开男子的手。
战陌离看到宁千然脸有些微红，自从莞儿的事后，他在宁千然的脸上只看到过两种表情。
隐忍，嫌恶。
如果面无表情也算表情的话，那就是三种。
宁千然幽幽的说：“我曾经为了救一个男人，性命都不顾。可是却换来生不如死。”
“你说，我该不该救你？”
宁千然为了救一个命都不顾？那人还恩将仇报？
战陌离心里堵的慌。
那个人是谁，竟然会让宁千然不惜豁出性命。
会是白哲轩吗？怪不得白哲轩对她那么上心，原来早就认识。
可派文卫昌去查，
越想越堵。
拉过宁千然的手，有些大力的写下：
“我会报恩。”
宁千然嗤笑：“报恩？那个男人也和我说过要报恩，呵呵。”
宁千然转身便走。
战陌离看着宁千然离去的身影，才发觉，宁千然真的很瘦。
闭上眼睛，感觉越来越冷。
宁千然穿的一直好像很单薄。那日跪在宁千然地上，也是晚上，穿的很单薄。
白哲轩说宁千然是被冻晕的。那时他还嗤笑，现在想想，宁千然穿这么单薄，又那么瘦，冻晕很正常。
战陌离那一刹那觉得自己可能会死。
死？
怕死吗？
如果自己死了，宁千然会很开心吧。
…
“你还活着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