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京都近来接连发生了好几起意外事件,受害者都是世家贵女。她们一个个不是毁容,就是摔断腿,要么就是被强盗掳走,坏了名节不说,连带的整个家族都受到了诟病。
苏瑾玥知道这些事还是听不语回来跟她念叨的。
这丫头都嫁人生子了,还是改不掉爱打听小道消息的毛病。不过,也正因为她的多嘴,让苏瑾玥察觉出不对劲来。
“她们是不是跟谁结了仇啊,怎么好好儿的走个路也能磕着碰着,真是奇了怪了!”不语说完,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。
苏瑾玥弯了弯唇,不置可否。
只是,这些伎俩在她看来,着实幼稚可笑。
“这几户人家,似乎都跟晋王有所牵扯。”含冬在一旁听着,忍不住插话道。
“莫非,是这晋王与这些闺秀们的八字不合?”不语天真的道。
“自然不是。”苏瑾玥笑着说道。
不语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主子。“那是为何?”
“你啊,生完孩子怎么越发迟钝了!”含冬哭笑不得。“你也不想想,这些招数通常是什么人惯用的!”
不语挠了挠头,瞬间会过意来。
男人们之间的争斗,可不屑用这些伎俩。况且,男人们大多也不信什么八字相克之类的,只有女人争风吃醋起来,才会想着毁掉对方的容貌,败坏名声什么的。
“难道说,是有人故意针对这几家的千金?”
含冬给了她一个算你还不笨的眼神。
“可是,谁跟她们这么大的仇?”不语一边揉着面团,一边喃喃自语。主子近来爱吃面食,她便想着方儿的做。
前儿个做了臊子面,昨儿个吃的是铁锅炖鱼贴饼,今儿个她想换个新的花样,将各种不同颜色的蔬菜捣成泥挤出里头的汁水,用面粉和了再用不同形状的模具压成饼,上了屉笼蒸熟,出锅后在上面刷上糖浆或是其他酱料,绘成不同的花纹,真真是色香味俱全。
含冬帮着拨了拨炭火,而后才替她答疑解惑。“晋王妃新丧,这正妃的位子便空了出来。你说,有谁最不愿这些人进府?”
不语啊了一声,露出了然的神情。
旁人能想出答案来,晋王不可能想不到。只是,苏瑾瑗惯会撒娇卖乖装可怜,此刻正跪在晋王的面前默默地垂泪。
“殿下!妾身是什么性子的人,您还不清楚么?妾身自打进了这王府,便一直恪守本分,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。妾身自知身份卑微,根本就不敢肖想那个位子!”
“况且......妾身这不争气的身子,这辈子怕是都不能为殿下添个一男半女......妾身没什么可求的,只想时常陪伴在殿下左右......”
苏瑾瑗一边替自己辩解一边擦着眼泪,哭的鼻尖都红了,看起来柔弱无助、楚楚可怜。
提到不能生养这事儿,晋王的神情果然就软和了下来。“本王只是问你一句,怎么哭成这样。地上凉,别跪着了。”
丫鬟们这才上前将苏侧妃扶了起来。
苏瑾瑗抽抽噎噎的在晋王身侧坐了下来,心有戚戚焉的扯了扯他的衣袖。“殿下可还在生妾身的气?都怪妾身不好,不该接下掌管中馈的担子,名不正言不顺的,徒惹人非议......”
苏瑾瑗最在行的就是伏低做小,一番避重就轻,就将事儿给揭了过去。
晋王安抚了苏瑾瑗两句,便被管家给叫走了。晋王一走,苏瑾瑗就收了眼泪。丫鬟们打来热水洗了脸,又重新上了妆,苏瑾瑗斜倚在引枕上,神色颇为得意。
“侧妃高明,三言两语便打消了王爷心中的疑虑。”玉容适时地恭维道。
“若非有万全的把握,本侧妃又如何敢冒这个险。”苏瑾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兵行险着之前,她就想好了退路。
孩子是她最大的败笔,亦是最好的掩护。
她一个没机会生下孩子的女人,怎么着都没机会坐上那个位子,又怎么会徒劳无功的去做那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呢?
于是,一场风波,就这么过去了。甚至,有人猜测是那些闺秀们为了争晋王妃的宝座而互相陷害。总之,苏瑾瑗倒是将自个儿撇得干干净净。
不仅如此,苏瑾瑗为了博个好名声,拿出了多年的积蓄去救济百姓。不知情的,还以为她是个菩萨心肠的女人,百姓们对她感恩戴德。
“不愧是能入主坤宁宫的女人。”苏瑾玥在听闻后续后,淡淡的挑了挑眉。不过,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她更在意的是疫症。
“庄子那边儿可有消息回来?”苏瑾玥算了算日子,药有没有效应该能看出来了。
谷雨一边研磨,一边答道:“听说救回来好几条人命,太医们备受鼓舞,正抓紧采购药材煎熬呢。”
“药材可还够?”苏瑾玥又问道。
因为疫症来的突然,京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好些药材都很缺。加上有些无良奸商乘机坐地起价,导致药材价格飞涨,使得救治难上加难。
“王爷托了张御医南下购买药材,想来应该快要回来了。”
苏瑾玥点点头。
难怪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见他老人家的身影,原来是去了南边儿。
“那药方明明是王妃研究出来的,为何却要隐瞒?比起苏侧妃捐银子假慈悲,王妃的药方才是功德无量呢!”
“名声这玩意儿,能吃吗?”苏瑾玥反问道。
“可奴婢就是看不惯苏侧妃那假惺惺的样子!”谷雨道。想起襄城的那场刺杀,谷雨仍旧心有余悸。得知幕后指使就是这苏侧妃,谷雨愈发看她不顺眼。
苏瑾玥笑了笑。“多行不义必自毙!因果轮回,她迟早会为她做的事付出代价的。”
“王妃就是太仁慈了!”谷雨嘟囔道。
苏瑾玥却不这么认为。
最好的报复,不是让她死,而是让她生不如死。
*
揽月楼
媚娘已经有好几日没下楼了,屋子房门紧闭,就连窗户都不曾开过。素素对外宣称媚娘最近迷上了作画,不喜人打扰,故而请客人们见谅。
事实上,媚娘是真的病了,而且病的不清。
“媚姐姐,该喝药了。”素素隔着厚厚的床帐提醒道。
床帐里,好一会儿才有动静。“把药搁下,出去吧。”
素素却始终不放心。“姐姐体虚无力,还是素素伺候你吧?”
媚娘克制得咳嗽了几声,说道:“我怕是也被传染了,还是小心些好。”
素素见她的病情一日比一日糟糕,心急如焚。“姐姐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,再这么下去,怕是......”
素素哽咽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