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玉蝉郡主不知道,她这番下意识的举动,竟无形中影响了京中局势。
别看刘老夫人鲜少出门走动,可她在京都贵妇圈子中的地位却是数一数二的。她出身本就尊贵,又是太皇太后娘家大嫂,便是当今圣上见了她,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都要礼让三分。
与刘老夫人交好的那些高门大户的夫人们,一个个都是从小受正统礼仪熏陶的贵女,最是推崇《女德》《女戒》,认为女子就该温柔贤惠,三从四德。
故而,新帝继位后,朝臣们再三请奏广纳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被拒后,这些夫人们看皇后娘娘的眼神就变得挑剔起来。
帝王肯定是没错的,那么错的就只有皇后!
皇后不够贤惠,不主动替皇上纳妃,便是不贤,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妒。这要是在寻常人家,怕是早就被休弃了!嘴上不敢明说,但这些夫人们心中多少还是对皇后颇有微词的。
当能,这也不能排除有些人是嫉妒皇后娘娘能得帝王的专宠。毕竟,再贤惠的女人也无法容忍夫君宠爱妾室,甚至让妾室骑到自己的头上来。
凭什么她们要容忍男子三妻四妾,皇后娘娘却能与帝王一生一世一双人?
这不公平啊!
因为刘小侯爷险些遭芙雅公主算计,刘老夫人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,这让好些夫人都感到纳闷不已。
“芙雅公主容貌淑丽,温柔端庄,可不比那位强?”
“正是。南夷这般有诚意,送公主来京都以结秦晋之好,这可是利国利民之事。”
“芙雅公主能歌善舞,看那身段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。若能纳入宫中,说不定三年抱俩,皇室何愁不能繁盛。”
换做是以前,刘老夫人怕是也会跟着附和几句。可今儿个,她却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,只坐在一旁喝茶。
“老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工部尚书夫人周氏见她一言不发,关切的询问道。
刘老夫人搁下手里的茶盏,叹道:“近来做梦,梦到老国公爷了。”
刘老夫人口中的老国公爷,乃是刘小侯爷的太爷爷刘雄。这刘雄乃是一代将才,早些年曾跟随圣祖皇帝南征北战,立下过赫赫战功。
北冥政权稳固之后,刘雄便识趣的上交了兵权,做了个闲散的国公爷。其女嫁给圣祖皇帝时的太子,也就是后来的高祖皇帝,便是如今的太皇太后。
“怎么突然做了这样的梦?”众人纷纷朝着刘老夫人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刘老夫人按照孙子教的,将虚构的梦境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。“老国公爷在梦里还不忘叮嘱,说要居安思危,莫要叫那蛮夷做出的假象给骗了!你们说,老国公爷突然托梦给老身,寓意何在?”
几位夫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面面相觑。
“就是个梦而已,老姐姐可别当真!”
“是啊!今上雄才伟略,平南夷镇西戎,如今天下太平,哪儿来的危!”
刘老夫人却直摇头。“老身许久未梦见过老国公爷了,这定是有什么预示......”
“老姐姐莫要自己吓自己!”
“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?”周氏耐着性子劝道。
刘老夫人于是顺着她的话,将芙雅公主在茶楼跟刘小侯爷大打出手,险些伤了刘小侯爷的事儿说了出来。
众位夫人一听这事儿,全都愣住了。之前还在替芙雅公主说好话的夫人,脸色变幻莫测,十分精彩。
“这......或许是有什么误会?”周氏讪讪的说道。
“老身也希望只是误会。可大夫来把脉时,却在怀臻的衣袖上发现了一些粉末状的东西。经查证,正是产自南夷的毒物所制。”
“芙雅公主竟会使毒?”
“难道她端庄温婉的模样,竟是装出来的?”
“起初老身也是不信的!可那天,茶楼里好些人都瞧见了......”刘老夫人说到这里,便停下了,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来。“原先以为这位南夷公主是个好的,能为北冥跟南夷带来福祉,如今看来,这怕不是福祉而是祸害!”
几位夫人沉默着,好半天没人敢吭声。一个会用毒,且城府极深的女人,若是叫她进了宫,万一危害到圣上,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!
“南夷王究竟是何居心!”
“这哪里是结盟,分明就是结仇!”
“莫不是想为南夷死去的将士报仇?”
“万幸圣上没看上这南夷公主,否则......”
夫人们一个个惊魂未定,一阵后怕。
*
“郡主,这样真的有用?”丫鬟一边研墨一边问道。
玉蝉郡主吹了吹刚写好的密折。“你可别小瞧了这些老太太!她们虽身在后宅,不问朝政,可对男人们却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。”
在孝字当先的文化理念之下,男人们再厉害,也要听从长辈的教导。女人们念叨的多了,他们多少也能听进去一些。
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很可怕的!
丫鬟听得云里雾里,索性便不再多想。“郡主,书坊的掌柜遣人来问,那《伏魔记》下一册什么时候出?”
原来,玉蝉郡主闲着没事,就捣鼓起了写书。
前世那个信息飞速发展的时代,什么故事没有?光是她看过的书,没有一万也有大几千。随随便便的拼凑一些,就能有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。
有了稚儿之后,她更是研究起了儿童读物,打算用作启蒙。
丫鬟嘴里说的《伏魔记》是玉蝉郡主根据前世的记忆整理出来的故事,以连环画的方式连载,在坊间的人气还挺高的。
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,吸引了不少读书人的目光。连环画以其简单易懂生动有趣的特点,很是受孩子们的追捧。口口相传之下,这种连环画便在民间兴盛起来。
玉蝉郡主因为这一系列的连环画,可是大赚了一笔。
“喏,这就是下一册的书稿。”玉蝉郡主从博古架上取下一个木盒,将里头的一叠纸张交到她的手上,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。
丫鬟恭敬的接过,如珍似宝的捧着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