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以往看过的话本子里,都将男女情事比做露水姻缘,现在想来真是恰当极了,她和他不就是如此么,夜间凝成的露珠,太阳升起后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等两人分开后,汴州、江州的消息,相继传到他耳朵里,他会如何看她?
陈霄心中顿时针刺一般疼痛,她猛的闭上眼睛,将心中的念头摒弃的干干净净!
再睁开眼睛,她眼中清明一片。
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!
江南各州的情势一一展现眼前,陈霄思量着,萧景被梁之于牵制住回防汴州后,必定无暇他顾,只有苏舜的人,攻江州必定吃力,不若将宣州、歙州的人马一起调来。
旁边还有个鄂州防御使,必定不会按兵不动,需得想个什么法子….
陈霄忽然想到了萧景给的信物,感受着身侧萧景沉稳的气息,她心里有几分歉疚,可想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,她的脑袋里面飞速的转动着,等拿下了江州,若是李崇年赋税改革顺利,江南各州赋税稳定后,就可攻向洪州,报饶州被围之仇!
至于萧景,她只好对不起他了!
思绪翻转间,陈霄的眼睛渐渐的合上了。
见她气息绵长,沉沉睡去,萧景抱着她轻轻的放在床上。
他侧躺着支着胳膊,静静的看着她,心里很是安宁,只觉得今夜这木屋里十分静谧。
他俯下身,轻轻的吻着她的唇角,抬手轻触着她的脸颊,想着今夜实在是委屈她了,等来日,叫人将这里重新修缮一番。
还得在江宁府也置办一所宅子,汴州的府邸也要重修才好。
还有,得要调人去她身边服侍着,那个牡丹就很好,至少是她喜欢的。
嗯,她的身边只有婢女也不行,还要放人才行,不若将百宁调回来,再加些人手,随时护着她些,她身边的人也太不中用了些。
若是将来,他和她有了孩子,总不能叫他的孩子,流落在外罢?
还是要想法子,劝着她一起回汴州。
唔,她必定不愿没名没份的跟着他回汴州,婚书也该备下来了。
若是有了身孕,就不好长途跋涉了,萧景不由得烦恼起来,早知道就该直接将她绑上马,先回了汴州。
可惜,已经答应了她,不能言而无信。
一时之间,萧景憧憬着日后,他嘴角扬起,眼中满是喜悦。
视线下移,萧景忽然看见陈霄身上的衣衫,因着动作她的锁骨和半边肩头露了大半出来,衣衫掩盖下的玲珑曲线隐约可见。
他的眼神炙热,身体也微微燥热起来,伸手将她身上的衣衫松了,低头去亲吻她白皙的脖颈,手向衣内探去,在她耳边轻声唤道:“霄儿?”
“霄儿?”
陈霄睡的正沉,眼睛困的睁不开,只呢喃了一声:“嗯?”
萧景俯身吻着她的唇,渐渐的向下去。
陈霄似有所觉,只困的实在睁不开眼睛,只伸手去推他的脸。
萧景拉着陈霄的手臂搂住他的肩膀,不住的亲吻着她的眉心、脸颊、唇角。
情到浓时,萧景在陈霄的耳边低声说道:“霄儿,嫁给我!”
睡梦中的陈霄似乎听见萧景在说着什么,只是她睡意朦胧,听的不大清楚。
月影西移,月华如水,依旧照阁入户。
“霄儿,醒醒!”萧景唤着陈霄。
陈霄睁开眼睛,眨了眨,迷茫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,她转头看向萧景:“天亮了?”
萧景摇头,俯身含住陈霄的唇,含糊着说道:“还没有呢!”
陈霄拧眉,推开萧景的脸:“是要下山了么?”
“我的人呢?”
“你将我带到这深山里,也不知道他们….”
萧景将陈霄的手按在枕边,封住了她的唇,力道渐渐的重了起来,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松开她说道:“不许提那些人,我们今日不下山!”
“我带你去看日出!”
陈霄眼睛微微睁大了,半坐起来,不可思议的看看萧景,又看看窗外:“看日出?”
“不是只在这住一晚么?”
萧景大笑了起来,陈霄这才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,整个人神采奕奕十分精神: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,只与你厮守一夜就走,你叫我如何舍得下你?”
陈霄嗔怒的瞪了萧景一眼,“你没有事情做么?”
“还要在这山中盘桓几日不成?”
“人都说夫妻小别胜新婚,你若是要甩手就走,我就将你绑到汴州,与你长厢厮守!”说完,萧景取了她的衣衫,笑道:“委屈夫人,这山中简陋,就暂且由我服侍你,等回了汴州,我叫人将牡丹送到江宁府服侍你!”
陈霄捂住身上的衣衫,红着脸道:“我自己来!”
萧景满脸笑容,握着她的手,轻轻的移开了:“有我在,何须夫人亲自动手!”
他嘴角噙着笑意,将陈霄的衣衫从内到外,一件件的穿好,又扶着她的脚,将鞋袜穿上。
穿好衣衫,萧景亲手拢了陈霄的长发,将簪子与发冠与她戴好。
被萧景牵着出了木屋,陈霄见夜空中的云飞快的流走,月亮低垂挂在天边,山林中鸟雀与野兽的叫声稀疏,想来动物们都沉睡未醒。
扑面而来略带凉意的山风,叫陈霄的精神为之一震。
转到木屋后,萧景背着陈霄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朝上走着。
夜静悄悄的,萧景牢牢的背负着她,他的脚步十分沉稳,在这崎岖蜿蜒而又昏暗的山间小径上,如履平地。
他和她,走在这皎洁的月光下,映照出两人的身影,重叠在一起。
陈霄的脑海里顿时浮想联翩,想起了在木屋里面,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。
她的脸上猛的一热。
陈霄四处张望着,道路两旁,是半人高的草丛,随风摇摆着,她十分疑心茂密的草丛里面随时会扑出一头野兽来。
迎面吹来的山风,撩起陈霄的衣摆,也将山林中的树木刮的哗哗作响。
陈霄抬头望去,月光从高大树木的枝丫间倾泻下来,将这世间照的银白一片。
伏在萧景宽厚结实的背上,陈霄的双眼渐渐的酸涩起来,她打了一个哈欠,安心的合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