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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4章 天上掉钱啦啦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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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春娇拿过大团结打散叫几个孩子到一边去数钱,问厂长媳妇,“你闺女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徐丽英”厂长媳妇打心眼里瞧不起乡下泥腿子,又护女心切,加了一句:“别多打听,你就说行不行。”
打从进门起就不顺利,这死老太婆一脸精明样,她心里没底,也不抱希望。
徐春娇却喊孙子孙女,数出来多少钱没有。
几个孩子喊着五十块,三百块,八十块...
范冬华不得不开口,“一百块!”
徐春娇又叫牛桂枝去拿纸笔来,说:“我给你写个收据,一式两份..”
范冬华先是打量着那平平无奇的已婚妇女,实在是想不出来人怎么就考出了镇子上第一的成绩,且还是国家最紧缺的专业类型人才,又想着这老太家威居然强盛到这地步,这闺女居然一声不吭就去拿了纸和笔?
牛桂枝拿来了纸笔,人才回过神来,“不不不不,不行。”
本就是不能见光的事,那要是写了收据流传出去怎么办!
徐春娇纳闷看人:“那你怎么确定我收了钱以后办不办事,拿了你的钱,再叫我闺女按着原定计划去上大学,你们没处说的!”
头一回还碰见卖家操心买家,然范冬华心里却是一咯噔,迟疑问,“你们会吗?”
徐春娇摸了摸油光水滑的短发,微微一笑,眼神尽是狡黠,似是在问:你猜
这明显就不是个淳朴的老太太啊!
范冬华陷入两难,迟疑的不
敢给个准信。
黄水仙就怕等会婆婆和这女的冷不丁要私下谈,那下半截可就听不见了。
人抢先给老太太按摩头皮,反正占个事儿再说。
只不过人带着目的很不走心,半天还在挠同一个地方。
徐春娇提溜着牛海霞命运的后脖颈再次摇醒。
这破性子昨天晚上三更半夜跑进老牛家,从老大房间里开始打人,一路打到老三夫妻两房间里,从两点打到五点半,锁门了就从天窗那爬进来接着打。
没有任何理由,就是想打人。
现在白天知道要睡觉了。
虽然不干徐春娇的事,但她也不可能纵容这破性子,晚上不睡那白天也就不用睡了。
徐春娇再再一次把软成一摊水的奶牛猫给立起来,又对很不走心,只抓挠一处的大儿媳说:“对,你就这么挠,抓穿了伸我脑浆里掏出来当洗头膏。”
黄水仙:“....”
厂长媳妇拿不定主意偏巧,又叫面前这老太的气定神闲弄得心慌意乱。
但来都来了,这事必须了解,人终是跟丈夫统一了想法:赌一把!
范冬华猛提了口气,“写个一式两份的收据。”
比起往后很可能被发现的隐患,面前这一看就不太像好人的老渔妇更需要防患!
更重要的是机会太难得,她实在是太想让闺女圆梦。
签名的时候人甚至还轻叹着,人家渔妇要带娃,还得干活都能考上京都的大学,闺女也太不争气了些。
钱啊,肉啊的都是小事
,就是叫人怪担惊受怕的。
如今也只能赌这老太婆是个诚实守信的人了。
厂长媳妇一走,徐春娇挑了截肉肠,寻思回头炝锅里头,肠衣都给炸开了,这样吃着才香。
又叫三个儿子两个闺女把余下的分了,挪出一份给她那大侄子。
肉联厂的肉肠不放防腐剂所以保质期不长,徐春娇叮嘱着都别藏着,尽早吃了。
老太太吞了人家的钱不给办事,其他人表现一点都不惊讶。
就跟家里头自行车一样,谁想叫老牛家吃亏,那就活该自己吃大亏。
但当儿子,儿媳的段位显然差了一大截,脑子想明白了,心头肉还是突突突的跳。
毕竟活到这把年纪,做过的最龌龊的事可能就是藏住别人家飞过来的鸡鸭偷偷吃掉。
偷按着老太太性子是不可能真的卖了那张录取通知书,但被知道了得遭报复的吧?
徐春娇把那一卷大团结塞牛桂枝手里头。
三个儿媳妇都已经习惯了不去质疑婆婆的任何决定,只是脑子不受控制的还是要想:钱肯定是给小姑子拿去上学了,那回头让他们挨报复?
“这是你两个哥嫂,还有你弟弟,弟妹出的赞助钱”徐春娇看向小儿媳,“其中你出得最多。”
秦淑芬没懂。
“进家每个月寄回来的钱,其中一半我都攒着,也算是你们自主桂枝上学读书的经费。”
牛桂枝心也通透,哥嫂,弟妹的喊了一遍,说:“我都记着呢。”
秦淑芬恍然
大悟。
她也曾私底下问过去城里做了几个月工的大嫂,问婆婆是不是也从中收了一部分钱。
黄水仙说不知道,都记成工分,那得回头年终结算才清楚。
这理由正当,秦淑芬也就没再追问,只是徒留纳闷而已。
人脑瓜子反应得也很快,想明白了以后挺乐意把钱送小姑子手里头。
说句她最开始的想法,那被婆婆拿走的钱就没想过有拿回来的一天,肯定是有去无回。
婆婆就是不交代,当人儿媳妇的也不敢追问。
如今却是拿来给光宗耀祖的小姑子上大学,那三房的功劳就多了一分,往后姑子还能不念情分吗?
牛进家的津贴都是板上钉钉的。
第一年一年6元,二年7元,三年8元,四年10元,五年15元,五年以上每增加一年涨5块钱,逢年过节也给发过节费呢,那都是一两块钱起步的。
“妈,外头花钱的地方多了去,进家每个月津贴都固定,菜根和洋辣子年纪还小,不上学也花不了什么钱。”
人不由分说,眼神坚定,“往后三房每个月还固定出三块钱。”
还别说,这钱一分配,儿子儿媳的参与感顿时强了。
大妞搁旁边都听好一会了,拉拉徐春娇的手问,“奶,咱这是在做坏事吗?”
徐春娇摸着大孙女乌黑的马尾辫,这年头,家教好但是家底子差的人活得最惨,咱家不能都占了。”
大妞挺震惊,小破孩心里头一直觉得自家生活
水平超高的,好多小朋友都说过想来当他们家的小孩,比如苟宋!
人很认真问,“咱家还是很穷吗?”
徐春娇沉吟着再观望几年吧,如果到时候还很穷就打断儿子们的狗腿。
接下来可就是改革开放了,能在遍地是黄金的时代还穷得响叮当,那腿要了也没有用。
可当儿子的不知道啊,迷茫老太太的逻辑点在哪里的同时莫名觉得腿好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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